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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找父亲的踪迹

寻找父亲的踪迹
汪一平

 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或处在一种状态久了,对身边的变化总是不经意。譬如我虽然长久地居住在这片名叫来榜大地上,但我终究只是个匆匆的行者。对于来榜的点滴成长和它慢慢蜕变的模样,脑海里竟然变得十分模糊。

  这次,偶得一个机会到来榜镇参加“唐坊杯”金秋爱心采风活动,当我重新以一个看客的身份重新审视来榜这片土地,心中感慨万千,思绪飘渺。如今那高高的来榜坳,隐隐约约长龙似的高速路伸向远方,打开来榜人民幸福的康庄大道;左边的钟形山巍然耸立,见证着来榜河的过去和未来。

  “风从来榜河走过,留下了一首歌,歌声中有你也有我……美丽的来榜河,你哺育了我,无论我走到那里,都从未忘记过……那皱纹爬上眉梢,那青丝变成白发,当想起来榜河,我依然热情似火……”记忆是一座永远关不紧的闸门。当这首《风从来榜河吹过》再次飘过耳畔,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回想起那段父亲与来榜的往日时光。

  记得那是上个世纪60年代初,淮河流域的包家、美丽、青天、河口、道义5个公社属美丽区;以界岭为界长江流域的5个公社属来榜区管辖。63年美丽区和来榜区合并,统称来榜区。当时,区政府设在来榜河的上游——老街。父亲原是美丽区秘书,两区合并后,他便担任其来榜区的第一任秘书。那时,我还在小学读书,每到放暑假,父亲就把我带到他身边,练字、写作文、打算盘等等,算是补习。平日里,父亲经常随领导一起下乡,那时的领导多是工农分子。曾听父亲说:“一次下乡,有位调皮的农民,当时正在烧秧田,便随口说道:‘一担两萝,砌砌堆堆,烧得秧田凸十二、三个;’领导一时对不出来,非让父亲对,父亲想了想,说:‘半天九里,走走停停,看到新变化,百千万般。”

  1969年,一场百年未见的洪水,将老街,夷为平地。70年代,来榜区政府搬到中街。那时,我也中专毕业,参加了工作。经常和父亲在一起开会,一起参加人口普查,采编地方志,一起研究地名学:传说北宋年间,有一书生沿汉武帝封南岳之古驿道南行,见钟形山之空灵,河水之秀丽,民风之纯朴,便在钟形山下结庐而居,发愤攻读,大比之年赶考,结果殿试第二名,即榜眼,回程时榜眼再谒钟形的灵山秀水,以证地灵人杰。榜眼所经之地便称为来榜坳、来榜河,来榜因此得名。

  父亲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。1981年,它还在来榜乡政府工作,那年夏天,有一个精神病人捉着木梯在乡政府墙壁上书写过时的标语。父亲手扶梯子,轻言细语,想方设法哄他下来,忽然,精神病人踩空,正要摔下,父亲急忙迎上去,用肩膀托住。结果,他没有伤,父亲却伤了,手臂骨折。父亲虽然身在政府机关,从来不仗势欺人,待人接物和颜悦色,许多人都得到了他的帮助,老人们至今怀念他,赞颂他。

  “爸,上车呀!”女儿的叫喊声,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
  在来榜镇党委书记的带领下,我们到来榜镇敬老院献爱心,参观了三河中华鲟鱼养殖中心、泉源盛工艺公司、安徽名山公司等等。胡书记如同数家珍,滔滔不绝。我们边走边看,边数边赞。正应了我父亲那句对子:“半天九里,走走停停,看到新变化,百千万般”。

  踏着父亲曾经的踪迹,我的思念如秋叶梧桐,洒满一地。假如父亲健在,如今的来榜,一定是你吟诗作画的好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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