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碧水蓝天 于 2019-9-1 17:20 编辑 文/碧水蓝天
去一个地方,有时是要讲一点缘分的。这次去六甲寨,就好像遇到一种缘分。先前几个朋友的邀约,不是因事耽搁下来,就是以体质或天气等因素拖到今天。而这次,我爽快地答应了邀约。
一大早,我驱车来到来榜枫树村村部,村领导及预先安排好的向导早已迎候在村部门口,其中有我熟悉的两位曹老师,自然一阵子兴奋。
其实,六甲寨这个名字,只是近年来在网上炒作。它的名气,也颇见响亮。特别是它的传说,让众多户外爱好者产生兴趣,我自然也在其列。
六甲寨上看来榜
去之前,对其名的由来,我曾进行一番大胆的想象:六甲寨上是不是有一位压寨夫人,身怀六甲,行动不便,于是,寨主叫山下平时耕织的女性,把夫人护送到寨上一个相对比较隐蔽而又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。因当时处在太平天国战乱的年代,为了夫人的平安,遂将寨子四周扎岗放哨,不让一个外人进入寨内,日夜把守。因此此寨就命其为“六甲寨”。我查阅了《岳西地方县志简史》。除了对六甲寨寨名的记载,只字未提“六甲寨”的来历。这个想象,若干年后,或许成为一种传说,也未可知。对于六甲寨的传说,张泽润先生有关这样的记载:因六甲寨山势险峻,易守难攻,相传在太平天国之乱时,太平天国女将洪宣娇将身怀六甲(怀孕)的女兵安置于此,修墙筑寨,休养生息。古寨而因此得名。至于版本的可信度,姑且不论。
这次攀山,我和家园的几位老朋友就是冲着六甲寨的传说而来。由于大家几乎都是第一次,个个显得特别的新奇。进山时,已是上午8点半左右,一路上,当地的几位向导,一路介绍景点,一路说说笑笑。真是开心之极。我们越过沟壑,穿过茶园,觅小径,攀陡道,有时四肢并用,身子几乎贴着笔陡的山体,步步惊心。时值处暑季节,阳光不是太烈,但暑气依然。汗水在一阵阵谈笑间,浸透衣衫;也在一句句传说里逐渐被风吹干。最为厉害的,是一位一路说着不断的汪向导,滔滔不绝的讲解,一开始穿着拖鞋跟我们一起爬山,我们都竖起大拇指。这也许是他长期居在山里,爬山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。当然后来换了一双解放鞋。自然比以前好走多了。我们的步子在慢慢向前,小路在渐渐后溜。此刻,一曲《天路》蹦出脑海。韩红当年唱的是雪域高原自身的魅力,而这里的路也是一种“天路”,攀爬跟登梯子一般,在我爬山的印象中,此山的陡峭也称得上第二。当前面的向导提出稍事休整时,我是第一个举手赞同。这里正好有一段横过的小 道,长满了青草。我一看,大家的衣衫开始贴紧身子,脸上的汗水大颗地滴落下来。此时,我的上方有一巨石,由于杂木繁多,枝叶茂盛,很难看清巨石的真相。据同行的向导介绍,这就是梯子岩,我们正走在它的脚下。难怪,上山的路那么难走,如爬梯子一样。我为心里的想法终于找到了理由。山下,六潜高速像两道平行线,如同孩子画几何图形时那么规范,两端钻进大山,寻各自的出路。一般而言,爬这么陡的山路,应当有难以攀越的悬崖,这是多年爬山的直觉。
仔细一看,是不是猫在吃鱼?
我的直觉还告诉我,接下来,应当有一段更陡的山路在等着我们。果不出所料,我们又开始拽着路旁的树木,踩稳每一步,慢慢攀爬。时不时地有一些青藤缠着脚,看清虚实方能动脚。这一段路相当陡峭,用了好长时间才爬到山脊。大家站了一会,算是歇息。发现杂木间有一个蛛网,织得绵实。上面还有蝴蝶的羽翅。一黑一花,我想,蝶儿的躯体肯定被蜘蛛啮噬了,说破一点,就是羽化。我想,密林间,那一对羽化成仙的蝶儿,可是梁祝的缩影?我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,就让它慢慢褪掉罩在蛛网上一层薄薄的外衣吧。不多时,我们已经登上了“猫子石”,在此,我们爬到猫的“腰石”上。大家站在石头上,放飞“无人机”,查看青山巨石,我们这班行人,自然进入了无人机拍摄的镜头。看着它的远去,忽上忽下,忽左忽右,或旋转,在一个个镜头里,我们切身体会到无人机的魅力。关乎“猫子石”,还有一个传说:相传很久以前,这里的“猫石”经常翻越山岗去天堂的河里、塘里,甚至家里吃鱼,天堂一带根本养不活鱼儿,即使有,也看不住它们。这只“猫石”成了百姓的心腹之患。自此,天堂一带,余姓大量减少。其他姓族逐渐兴盛起来。此事传到观音耳里,遂派雷公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,将这只作恶多端的“猫石”劈为三截。此后,天堂河里塘里,鱼虾肥美,百姓乐业安居,人人拍手称快。如今的“猫石”,还真的像雷公劈过一样,蹲守在草木间,纹丝未动。我们在这个传说里,想象着这只“猫”的所为,站在猫的脊背上,恨不得多踩几脚。离开“猫石”时,我们还不是回应一个“哼”字。
六甲寨上观高速
这时,我们眼里的高速路上,车子很小,跑得也不是太快。这当然是视觉产生的一种错觉。路边的映山红一棵棵,形态各异。想必要是四月间,美景大片地钻进眼眸,这里简直是一片花海!路边也不乏一些药材,一些鲜艳的花朵进入我们的视线。天葱,独活,葛花,天麻,野生灵芝,山楂,刺蓟等等,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花草,它们独自在寨中度过自己的冬夏,各自在自己天地里,春也逍遥,冬也自在。花开花落,数度春秋。是啊,这里的药材资源很丰富,生长着大别山独有的珍贵物种。当然,这里也有多种动物夜间穿梭林间,往来其中。比如野猪,獾子,松鼠,果子狸……它们也在自己的一块小天地里,独自称霸,过着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快抵达山顶时,我们目击一棵松树,命其名曰“情侣松”,或曰“姊妹松”。她们匍匐的形体既近似一对情侣,一上一下,体恤关爱;又同根相生,扭曲为一对好姐妹,栉风沐雨,甘苦与共。
六甲寨的城墙保存完好
来到山顶,接近11点。我们还是像先前一样,拽着草木枝条,一步步攀爬。后背与前身,全让汗水湿透,饮料也该到解决的时候了。当我们问及向导还有多少路时,他们一个劲地鼓励我们:“快了,只需十来分钟就到寨墙了!”真的没过多长时间,一道高高的寨墙立在我们眼前。我们目测一下,寨墙足有四米多高,比一层楼要高很多;寨门有两米多宽,一块嵌入寨门的石头中间还凿出一个圆洞,海碗口那么大,可能是用来拴寨门的。寨墙呈弧形,围护一方平安。寨门前,几棵松树迎候门前,像是专门守护寨子的。当我们中的一位朋友问及后山村的书记东营、西营的来历时,证实此寨确实是太平军修建的。看来,当时太平军洪秀全到处安营扎寨,发展地方势力,伺机摧毁清军,反清复明。山里寨子到处都是。为了躲避当时战乱,太平军分散各处,势力已分散减小,双方力量的权衡,可见一斑。在寨前,各自找到一块空地坐下来,打点各自的“皮囊”,喝一点水补充能量。
试风塔
沿山脊约摸走一公里路,就来到“试风塔”附近。这是寨子里相对较为开阔的地带。“试风塔”有四十多米高,每隔一段就朝着不同的方向用钢丝拉住(土名叫地拉),以保持铁塔的稳定性。上面的小风车不停地转动。据说,这里修建的铁塔,就是为了试试风向,看看风是不是朝一个方向吹,能不能修建风力发电。这个仅是道听途说,至于是或不是,自有理论。
接着我们走一段草丛,这里的蘑菇比上山时看到的还要大。我拍到最大的跟海碗口一般大,粉白的,中间略显淡黄的部分有一元的硬币那么大。若是遇到风雨,像蚁族的兄弟姐妹,可以遮挡风雨,一把大伞撑住整个天空,衣衫不湿,可以乐享大地赐给的一把“凉伞”。
石庙近在咫尺。当我们接近寺庙时,已是中午12点。两位手持弯刀的向导把寺庙周围的杂草剔除干净,我们站立庙前,未看到一尊菩萨。只有一些烧香的糕点,如酒盅之类。我陡地悟出:寺庙空了,寨子不空;寨子空了,寺庙不空。你也许会说我在弄什么脑筋急转弯,其实你也会猜出个中缘由。总之,请你不要多想,多想伤神,我只是说说而已。无人机在此飞了将近十分钟。当无人机抵达铁塔附近时,我们都为之捏一把汗,担心它触碰到“地拉”会出现“坠落”的危险。其实,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,“大波”娴熟的操作技术是不会让我们担心出现意外的。飞机的高度总在我们之上四五十米。为了看清整个枫树村的全貌,以及六甲寨的山山水水。此次算是把漫山看透。镜头在不停地转换,景色尽收眼底。登临此境,果真有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之感。
下山的计划已在心中盘算好。看看时间:已是正午12点一刻。太阳稍稍偏西,可我们的心还在寨顶。午风不是很大,可心底的风一直在吹。“此景无限好,已是午后时”这里不防套用一下古人的诗句。
都说登山难,其实,下山比登山更难。路旁,要不是两边松树,杂木繁茂,我们走在山脊上,如行走在一扇墙上。两边悬崖峭壁,万丈深渊。在一路行走之时,大家早已把这份险境抛之脑后,说着笑着,一份安然若泰的样子。不一会儿,大家牵着青藤或木枝,缓缓行进。行走中,我们经常听到滑倒时惊叫的声音。一路上,安全提醒不断,笑声不绝于耳。
不多时,我们来到“观音灵台”景区。这是几个接近巨石并排立着,中间的裂痕依稀可辨。两边悬崖峭壁,沟壑万丈。岩松伸出长长的手臂,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。松树低矮,松壳翻卷。松树矮而粗壮,松针短而齐整,堪称奇松。最上面的一块巨石,形似一尊观音菩萨,打坐在灵台之上。观众生普渡,阅人间冷暖。
用了一个多小时,我们走到一片开阔的茶地,几个巨大的蓄水池,像个印砖的大盒子,立在茶叶地头。据曹老师说,那是修高速钻隧道时压水用的。
回望六甲寨
回望走过的山寨与沟壑。发觉我们人类才配得上真正的征服自然的强者。回到出发地点,已是下午两点一刻。真的很累,但累里蕴着一份快乐和收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