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美岳西~流逝的记忆(七)
原创:余沧海
(接上回)暑假的日子有些漫长,除了每日上山去为家里砍些柴火,有时也会歇些日子,尤其是连绵阴雨的时候,一群孩子只能呆在十来户聚居在一起的大老屋里,那个年代既没有电视,更别说有手机上个网打个游戏什么的,条件稍好的人家,有台半导体收音机那就非常不错了,但是家里也会舍不得经常拿出来收听,一般都是来了客人或是需要听新闻时显摆一下。
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玩法,女孩子一般都会选择抓沙包,跳房子、跳绳等等,男孩子会围在一起下“老鸡棋”,象棋,打扑克,而最吸引男女孩子的要数打乒乓球了。
众所周知,乒乓球是我们国家的国球,它的最初也许就是像我们这群不安份的孩子,在大老屋的堂间或是街头巷尾的水泥板、木板上起步的。那个时候的孩子,小时候谁都握过一块光板子的乒乓球拍,大家因地制宜地在家门口的狭窄地带,三五成群,便开始了自己的“处子秀”。
那年月,尽管条件十分简陋,孩子们还是很乐意玩的,也很会动脑筋,用家里的铁丝弯个圈圈便成了滚铁环,用几张厚纸片便能做成“白米扛步枪”游戏,并且玩的时候还振振有词,不亦乐乎:“白米扛步枪,步枪打毛狗,毛狗陀公鸡,公鸡啄白米”。
打乒乓球算是所有游戏中比较高级些了,除了乒乓球需要在商店购买外,其他的都是就地取材,球拍用块巴掌大的木板做成,甚至握球拍的手柄都不需要,直接拿木板在手里即可,一块门板或者铺板底下放上两张木凳便成了球桌,尺寸完全没有标准,可长可短,可宽可窄,遇到长的门板就练“长线扣杀”,遇到短的铺板就练“短板吊球”;没有球网,捡两块砖头在中线两侧竖起,架一根竹竿,就代替了球网,有时连竹竿都省了,直接用粉笔在中间画一道白线。由于球拍是用木板做成,所以也就是一光板子,如果上面贴了一块胶皮,那就是很高级的球拍了。光板子就练基本功,一来一去,推得高,回得慢,被称作“打老太婆球”,只要不出界就好。夏天的时候,小伙伴们,拖着没有后跟的布鞋,光着膀子或是背心,就练开了。有时候,忍不住使劲抽杀一记,“啪”,小白球不知转到哪里去了,甚至有时弹出屋顶瓦片上去,然后要花上好长时间,搬来木梯、转弯抹角才能找出来呢!
我国的乒乓球世界冠军,老一辈的如徐寅生、庄则栋、蔡振华等等,他们的最初也可能只是“驰骋”在老屋的堂轩、街头巷尾吧。那时候到了小学或是初中里,才有正规的乒乓球桌。完全不像现在,可以去会所、体育馆练习打球,条件好的家庭,甚至家里都可以放一张球桌。如今的孩子福气大,参加培训班都有家长陪着,车接车送,并为他们准备好了球服、点心、饮料……。
其实,愤怒出诗人,时势造英雄!条件好了,反被优越所累,反而出不了英雄。艰苦奋斗自有其独具的优越性和生命力,温室里的花朵怎么经得起风霜雨雪的肆虐洗礼?
时代在发展,社会在变革,当年艰苦的条件,现在倒觉得是段温馨的记忆。那些天真无邪的青春少年,凭着天赋或韧劲,硬是崭露出头角。不管后来的拼搏充满着怎样的艰难困苦,也不管后来的角逐充满着怎样的扣人心弦,摇篮里的日子总是温暖的,襁褓中的生活总是无忧无虑的。尽管,生活是这般艰辛,儿时的快乐时光,永远定格于流逝的记忆中!(未完,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