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我想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早上在朋友圈看到一张照片。时间是2015年6月7号,照片里出现的是父亲在考场外的背影。
谈到写背影,谈到写父亲,我的文笔是生疏的。看到照片的一刻,没有犹豫,内心有一种冷暖相混的暗流涌上来,我觉得我该写些什么了,不要文笔,只要简单得能感动自己的故事。
并不是所有家长都关注自己孩子在校的表现,这句话确实是对的。高中有很多同学在学校犯了错误,班主任打电话给家长,家长却是很吃惊,一直觉得自家孩子在校是优等生,在家是听话的好孩子。从这个方面也反映出部分家长是“不称职”的。但父亲跟大多数家长一样,不管多忙会经常打听我在学校的表现。
刚进高中,我担任的是班长,第一学期,和同学打起了牌。晚自习后,男生会聚集在一起,斗地主,炸金花,自认为我们保密工作很好,这样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。不过最后还是被班主任逮住,这也算是高中第一次“犯事”,从小就没有犯过错的我及其害怕,因为每个学生都有一个噩梦——通知家长。跟老师求了不少情,最终老师以期末考试成绩决定告不告诉父母。
之后被逮到的每个人都开始努力学习起来,期末成绩都还理想,我也暗自窃喜,这事没被父母知道。大概是过了一年,一次跟父亲的谈话中,他提到了我在学校打牌的事情,当时我很纳闷为什么父亲会知道,其实后来班主任告诉我,父亲隔两个星期就会打电话问问我的在校情况,哪怕成绩有一点波动,父亲心里都清楚。最佩服的就是父亲会把所有知道的事藏在心里,当我经过一段时间努力取得一定成绩,他才会跟我讲我发生的错事,每次都是点到即止,让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文章题目是我和父亲的高考,我参加过两次高考。应届第一次高考是住酒店的,父亲没有过来,因为我觉得不需要这么麻烦,每科考完,我会主动打电话给父亲,简单说下自己的状态,他不会过多深问,语气欢快轻松。或许内心会比我紧张百倍,这一切都埋在心里。
成绩出来,从父亲的语气里听得出些许无奈,不过没有一句抱怨,鼓励着我再来一年。看到父亲在亲戚朋友面前的脸色,我知道他内心有太多的难受,作为一家之主,他对我没提一字,给我的一直是正能量,从这点我也一直学习他,不管面对什么挫折,别把负面情绪带给周围的人。那一段时间父亲勉强的笑容,真的让我很扎心,再战一年,给父亲一个答复。
复读是在外面租房的,不过没母亲过来带,自己一个人打理一切,每天紧凑的学习。第二次高考前夕,我本不想父母亲过来的,因为不想打乱我的生活节奏,再三考虑,我决定让父亲过来。从熟悉考场到每场考试父亲都是跟在一块,15年6月6号熟悉考场,之后我们找了住房旁边的所有饭店,找我想吃的饭菜。再一次走进考场,我的心态比第一年好多了,跟父亲一路走去考点,父亲没主动说一句话,都是我找话说,猜测着考题,说我会哪些东西,他也试着跟我一起讨论,谈着作文,说着文言文。
看着我进入考场,父亲跟其他家长一样,在门外焦灼的等候,看似不长的两个多小时,里面藏着四年的期盼。又想到了那张背影,父亲那天外面套了件蓝色衣服,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正看着时间,他不知道我考试的状态,我也猜不透父亲外面着急不安的心情。新闻里经常报道,现在孩子的高考是一家人的高考,孩子不紧张,家人倒是紧张得冒汗。这些是有道理的,上一辈由于多方面原因受教育不多,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完成他们的夙愿,能走出大山,通过大学这个平台能混出名堂。
第一场考完,我不慌不忙的走出考场,一眼在拥挤密麻的人群中找到父亲,我给了父亲一个微笑,因为自我感觉还行。父亲似乎也放下了什么,表情很轻松,直接拉着我去吃饭。中午午是需要休息一会的,狭小的房间里,父亲为了不打扰我,自己趴在桌子上,把床留给我。在两年后的今天,回想起这些,都是能触动心底的事。
结束两天的考试,英语考完走出考场的那一刻,如释重负,父亲笑了,他说不管结果,你已经努力了,你有了这个过程。是啊,我确实努力了,结果应该不会太差吧。
成绩出来的那天,看到分数线,心凉了一截,感觉自己没啥希望,父亲那时也打来电话,语气依旧是轻松愉快,再次强调不管结果,他们都会接受。心跳越来越快,紧接着分数出来,还是达线了,立马告诉父亲,我们没有如此笑得那么开怀,激动,似乎忘了所有疲劳。有感动,有欣慰,能够从大笑到大哭,这些场景,我一生都忘不了。
从高中三年到复读班一年,父亲因为我有自豪,有失落,有沮丧,有希望。那些年一直到现在,我跟父亲交流的并不多,所以大学里每次回家我都会跟父亲喝着酒畅谈一番,我们需要跟父母有深入的交流,他们很希望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事。
两年前拿到通知书的时刻,父亲拿了藏了十年多的酒,晚上我们聊到很晚。。。。。。
写到这,情绪有点控制不住,我写不出那些感人的文字,文字还在酝酿,我已经先被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