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春江水 于 2016-11-14 09:13 编辑 “进来！”裘局长对着门口喊了一声。
管人事的小姚哈着腰，轻巧巧走到茶几边，拎起水瓶，往裘局长办公桌子上正冒着热气的茶杯里续了几滴开水。
“上面说了好几回了，看来不动动人，还真不行了。”裘局长眼睛盯着报纸，象是自言自语地说，又象是对毕恭毕敬站在桌子边的小姚说。
“领导说的是，领导说的是。”小姚一个劲地点头。
“你们股长请假也有一个多月了，指望他是不照了，你辛苦点，拿个方案。”裘局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。
“啊——”小姚嘴张的可塞进去一个大圆子。
裘局长叫小姚坐下来，和他谈起了这次动人的动机和目的，并对竞争上岗如何操作也做了一番交代，小姚一一记了下来。
“好，就这样，你和分管的马局长说一下，三天内拿出方案！”裘局长站起来，拍了拍小姚的肩膀，继续看他的报纸。
小姚将裘局长的意图，向分管人事的马副局长一五一十做了汇报。马副局长没多说什么，只叫小姚按照裘局长的吩咐去做。
方案公布后，小姚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，楼道里同事之间似乎比以前客气多了，总会笑容满面地相互打招呼。请假许久的牛股长，和局长说是轻伤不下火线，居然“带病”上班了。
牛股长管人事多年，虽然说话算不了数，但他胖乎乎的脸，见人一面笑，总会“哥啊”、“姐呀”地喊，就是那种农村人说的“放屁用荷叶包着能吃的人”，搞着象真正握着人事大权一般，背后有人说他热心，也有人说他假。
“在人事股呆了这么多年，也该挪挪了！”牛股长私下和几个同事这样说。大家一致觉得应该，个个表示支持他。牛股长心里踏实了许多，见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绽放，说话声音也比以前更小一些，“感谢一直以来的关心”成了挂在他嘴边的口头禅。
就在立冬的头天晚上，牛股长把自己认为最值得信赖的哥们喊到了一起，来了一个不醉不归，大家觥筹交错，赌咒发誓：要是不投牛股长一票就不是人！说的牛股长心里暖滋滋的。
酒后，牛股长回到家，把认为不放心的、摇摆不定的同事电话逐一打了一遍，再想想自己这几天也到领导班子成员家里走了一圈，牛股长这才放心地洗洗上床睡了。
立冬，天气变冷了，小姚踏进大楼时，发现平时最早的自己，来的算迟的。
裘局长9点整准时出现在已经坐满了人的会议室，等裘局长坐好，马副局长喝了一口茶，干咳了一声，这才宣布会议开始。会议按照事先方案设定的程序进行，投完票的人按照马副局长说的，到平台上休息30分钟，等待宣布投票结果。
平台上，冬日的阳光已经不那么歹毒，只是一阵寒风吹来，不免有点寒颤。大家之间点头致意，相互寒暄，互竖拇指，许多人还凑到牛股长跟前轻声说：你的票，确保。牛股长使劲握着对方的手抖动着，激动之情难以言表。
最难熬的三十分钟，似乎比三年还长。马副局长宣布投票结果，牛股长昂着头，起朗朗地坐在那里，等听见自己的名字，“1票”，他只感觉两只耳朵不断地轰鸣，人们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向牛股长，他平日红扑扑的脸成了瓦灰色，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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