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老了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口 储敏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     春节回到老家时，姐姐告诉我自打村里给五保户的二叔在她家旁边盖了个房子后，就变得更糊涂了，把他们当做仇人看待，不知好歹，也就是我们农村常说的“神经病”。原因是二叔总以为政府给的这笔钱让姐夫挪用了，而实际是村里给他盖了房子，所以这笔钱二叔就领不到了。

     其实二叔“老糊涂”这个病早在几年前父亲去世后就有犯，曾经好几个白天夜里都躲在山上不回来，亲戚邻居都忙着找他，回来后就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还把门给栓的紧紧的，说外面有鬼还有小偷什么，好像是中邪了一般。没有办法姐姐还请了道士给二叔做法士驱魔鬼怪，虽是迷信但是姐姐还是想借此一试，目的就是希望让二叔做个正常的人，也就是这样，二叔才神志不清，时好时坏的。

     今年二叔正好六十岁了，他孤身一人也没有成家，腿脚不灵活行动不便，一年到头也只有靠着政府的补贴维持生计，前几年村里让他到养老院去生活，这样生活起居倒是有人照顾也方便，可是他老人家并不习惯养老院生活，还是喜欢那个老灶台，一个人吃饭，一个人生活……

      也就是这样村里知道一个人老了，行动不便才特意在姐姐家旁边给他盖了一间房子，一来人多也热闹点，二来真要是有个不便也好有个照应。可是二叔怎么就是不明白，也许真的是老了吧。

即使二叔再怎么老糊涂，我们每次回去看他都是高兴的，过年他总要准备好毛笔给他写对联，哪怕字丑也没关系，哥哥把媳妇和儿子带回去给他看看，从他脸上的笑容我看出了多么喜欢和高兴。我找了个机会也和二叔说了新房子的事情，他虽然表情有些沉重但我想总会明白我们都是在关心他的，因为你老了。

      去到姑姑家也发现，头发全白了，和二叔一样，耳朵聋了，想给他们打电话时，这头和那头都“喂”了半天，却什么也听不见，他们真的是老了……而就在昨天，邻居家的一位老奶奶，突然性去世，我不明不白，因为在返城工作前在老家看到老人家还是精神抖擞，没几天的功夫说走就走了，也许这就是生老病死吧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       有时候我在想，等我有了房子将他们接到城里住，他们肯定不习惯城里的生活，算了，要不等有了钱给他们在农村盖一套房子？谁也没有想到，我们在等的时间里，他们早就老了……我们也别去感叹时间去哪了，就在现在，多陪陪他们，工作不能在一起时，多打打电话，要是老人家想你了，哪怕是在重要的工作，我们都要回去陪陪他们，喝喝茶，聊聊天。

      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老的那一天，今天好好待他们，明天当我们老了，走不动了，也能够有个幸福的晚年，坐在炉火旁，回忆我们的青春……